- 产品名称:故纸堆里读剪报
时间: 2024-03-15 18:59:31 | 作者: 收银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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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来探问“抗大剪报”的故事,勾起了一个老剪报的论题,倒回去十几二十年,剪报仍是一些人喜欢的私家功课,现在电视、上网阅遍全国,在家以剪报为乐的已无几人。岁月流逝,老剪报也成了稀罕物。京城有几座“故纸堆”,公私大扫除的旧书烂纸头经常被捞到这儿,老剪报也被有心人淘成了收藏品。
年4月8日,像是老天特别留念这个日子,就在那个无人不知的大市场,一摞剪报册引起我的留意:贴册很大很规整,粗糙的黄草纸上细心糊贴着老报刊,因陋就简用毛纸条穿绑成册,两册较厚的封皮上面“杂志――苏联问题选辑、1941年抗大图书馆选订”的浓墨美术字,令我怦然心动――居然是抗日军政大学图书馆的剪报。
细心翻读这些剪报,内容丰厚自不待说,能够称奇的是1946年4月12日的剪报,几张整幅大报和各种小报集中于一个专题:1946年4月8日王若飞、叶挺、博古和邓发遭受空难。最夺目的是我国代表团周恩来、董必武、吴玉章、陆定一和谨启的“讣告”:“……本党中心委员王若飞同志、秦邦宪同志、新四军军长叶挺同志、解放区员工联合会筹备会主任邓发同志、第十八集团军总部中校顾问李绍华同志、副官魏万吉、赵登俊同志、偕同贵州教育界长辈黄齐生先生及其孙黄晓庄先生、叶军长夫人李秀文女士及其女叶扬眉、子叶九、女工高琼,于本月八日乘美机由重庆因公赴延,不幸因气候均匀状况随时刻的改变,方向迷失,在当日下午于山西兴县东南之黑茶山遇险机焚,与美军机师四人整体罹难……”
本来,从8日飞机失掉消息直到11日晚才得到罹难的坚信。12日,《新华日报》当即刊发社论“我国公民无可补偿的丢失!”,郭沫若痛作哭诗“为多灾多难的公民而痛哭”,挽歌一曲“英豪们向暴风雨飞去”,各界人士纷繁宣布吊唁文字,可贵的还有《新华日报》刊登的罹难四人雕版头像,大约由于一时找不到相片,所以紧迫雕刻了木版图片。问过卖主这么多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说是某个中心部分毁掉时被纸浆厂的人拿了出来。时值“4.8罹难勇士55周年”忌日,得到这些剪报,莫非是老天托付?
说起老剪报,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怕要算2004年呈现的一批民国老剪报。那年1月,当我翻开一个旅行包后,也是大吃一惊:由于进入眼中的是20多捆陈腐的印刷品邮包,旧麻绳捆扎、变黑了的牛皮纸包装上还贴着标签,蓝墨油印明晰可认:“印刷投递昆明云南大学朱炳南先生收桂林中心研究院驻桂办事处寄”。解开稍破一捆的麻绳拆开厚厚牛皮装纸,居然里边都是1940年的民国剪报,60多年曩昔,这些邮件居然还没有拆开!
我回家后匆促细心检核,这些剪报都贴在长470毫米宽130豪米的粗纸上,贴纸上有手写分类号、并盖着出版日期和报纸称号的蓝色印章,用别针或钉针装订规整,分类依年度捆扎。可见,这批剪报并非私家剪贴,应当是专门机构制造的;收件人朱炳南,可能是当年龙云支撑云南大学熊庆来任校长时所延聘的很多文化人之一。
这些老剪报,时刻起迄1930至1940年,包含《重庆各报联合版》、《大公报》、《重庆大公报》、《香港大公报》、《申报》、《益世报》、《天津益世报》、《时势新报》、《》等等;分类有:政治、社会查询、妇女问题、社会新闻、农业乡村、工潮、“剿共”、、西安事变、治安、娼妓、赌毒、赈灾、火灾、绑匪等等,还有长篇连载、系列报道、专栏文章,内容很丰厚……
时到本年10月末,南开大学举行“女性主义前史文化节”,首场讲座是“从女学生到名记者――南开大学首届女毕业生蒋逸霄”――又让笔者记起了这批民国老剪报――就在1930年的《大公报》上,连载了“津市工作的妇女日子”:佣妇、奶娘、缝穷妇、洗衣妇、女教师、女店员、工作介绍女店主、市党部女职员、接生的陈姥姥、妇女救济院的主任、永记的女理发师、装神说鬼的女巫、女子刺绣学社等,总共五十五种工作妇女的查询。其间5月19日的“歌女‘正月里’”记道:
“提起这位工作妇女,真是大大地有名……‘正月里’是她常唱的一段曲调。人家不知道她的姓名,因而就叫她‘正月里’……差不离无人不晓……她歌唱的时分,往往会喜欢向着那站在旁边的生疏的男人,指手划脚……最惹人留意的,是她那条垂在肩背的很短的发辫……亦许这样异乎寻常的打扮着,更能够使人对她留意一点?……‘我本年三十七岁,住在西南城角西头九十号,本来是山东临清县人。那年闹了洪流,家里没有饭吃,只能跟我的前夫来到天津,他每天卖买栗子山芋,我每天到外面去唱‘正月里’。这‘正月里’是我在家园学会的。到天津来的时分,只会唱一支歌,后来人家听熟了,逐渐的没有人来听我的歌唱,所以请他――跟我同来的那男人教我。又学会了‘大姑娘请客’、‘刘二姐逛庙’、‘十二个美人放风筝’等的曲调。……’
‘除了下雪刮风,每天出来唱……拉洋车没有那样大的力气,做买卖又没有本钱。做这种事,每天总能挣上二百三百个铜子,大财发不了,但也不至饿死。’……先唱‘正月里’。她右手执着佛尘,左手拿着一把破芭蕉扇。她一面唱着,一面大步小步的走来走去。扇子遮着半面,布掸子向着上下挥洒。她的男人,站在一旁,用两块很小的黑漆木板,哐哐哐的敲着,发着极简略的节奏,助着她的歌声。她那种欢欣鼓舞的神态,真足逗人笑得腹痛肠断……她的男人打着花棒,跟她对歌对舞。我在这儿写上一个‘舞’字,真实有些把舞看得太低了……他们并不是拿真艺来卖钱,仅仅装出种种怪样,引人一乐罢了。”――说是工作妇女,实是街头穷卖唱的。
为咱们记载“津市工作的妇女日子”的,便是77年前《大公报》的第一位女记者,闻名的女修改蒋逸霄――当今当她的姓名初次被推上大学讲堂,幸而她的文字也随这些剪报集成了一本小书――据摊主说,这些剪报是被北京某大出版社卖废品的,各人便拿了一些。那年,果然在京城的故纸堆里零零散散见有这种剪报,由于特征显着一看便知,可见所说不行不信。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剪报怎样会到了北京?怎样会在仓库里沉睡了70年又被卖了废品?难免可悲,而又可幸,它们总算能在爱好者手上妙手回春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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